心里梗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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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WoHarder-
糖锡/暗恋/脑洞/BE001.
闵玧其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啊。
郑号锡的同桌暗恋闵玧其，托她的福，郑号锡一天要听这个名字一千次以上。
他自己是艺术生，所以他对理工男半点兴趣都没有。自己以全市学业第一的成绩考进高中艺术部的时候，学校大字报贴得到处都是。
其实不止。他直到自己妈妈和闵玧其的家长认识。郑号锡其实特别想傲娇的跟同桌说：我其实比你还要早认识他哦。
“你不觉得他很酷吗？穿着黑色的羽绒服自己站在走廊发呆。”
接过同桌手中的热咖啡，郑号锡抬头，果然远远的看见了闵玧其。
“你视力这么好的啊？站在操场上都能看到对面楼层的人。”郑号锡捣鼓着手机把咖啡钱转给她，率先转身穿过操场往自己班走。
这种站在操场隔着那么远犯花痴的事，郑号锡可做不出来。
但话是这么说，郑号锡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眼那个方向。他从来没仔细认过闵玧其的模样，但他一身黑的装扮倒是在学校里碰见过好几次。
为什么执着于穿一身黑呢？郑号锡低头看了看自己潮到晃眼的荧光拼色外套，手里的咖啡甜到犯苦的味道钻进鼻腔。
这得多苦啊，还没喝郑号锡的脸就皱作一团。
他又想起今早让同桌帮忙捎咖啡时的场景。
“闵玧其真的很酷，他喝咖啡的时候，脖颈曲线都是诱人的。”
“大龄剩女就不要随时随地做春梦了。谁喝咖啡都是一个样好呗。”
“才不是呢，闵玧其的气质别人学不来的！我甚至怀疑是他喝的咖啡有魔法。”
“呵，那你今天中午帮我也捎一杯他喝的那种咖啡。我倒要看看这咖啡是有什么本事，喝它的人是不是都能化身阿波罗太阳神。”
喝咖啡的人，真的脖颈曲线都会那样诱人吗？
郑号锡看到过好几次。放学的时候，闵玧其靠在单车上站在门口等人，仰着头喝咖啡时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之中，像一只病态的优雅天鹅。
骑着车飞快地从他身边经过，郑号锡甚至没能看清他的五官。但他知道那就是闵玧其。黑色的羽绒服，还有整个人散发出的清清冷冷的气质。
他在等谁？女朋友吗？
他好奇怪啊。大家喝咖啡都能喝成他那样儿吗？
纸杯很烫，郑号锡想了想还是把咖啡丢进了垃圾桶。他喝不了苦，最低也要九分甜。
咖啡这种东西，其实还是和自己不搭啊。
002.
金泰亨实在文思枯竭。试图偷懒的他选择在网上搜一搜关键词。
【美人鱼】
【小美人鱼】
【暗恋】
... ...
犄角旮旯里金泰亨找到一篇帖子。名字就叫美人鱼。抱着“说不定什么时候灵感就来了”的想法，调整坐姿开始读。1月9日
记录日常。
我是一名高三的学生，我一直都非常喜欢学校同年级的一位同学。
我妈妈和他妈妈是同事，所以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过他的名字。我知道他是一个很有天赋很聪颖的孩子，从小到大总是听妈妈无意间说“多跟人家学学，人家很厉害的。”
第一次看到他是看妈妈公司年会录制的DVD，原本无聊的活动里，他被一堆大人拉出来表演节目。
虽然拉小孩出来表演节目历来是聚会传统项目之一，但是视频里的他一点都不认生，从妈妈身边的位置窜出来，唱了首歌。
那时大家都是童声，可他真的唱的非常棒，我守在电视机前一遍又一遍倒放听他唱歌，第一次觉得，他真的很厉害。那双圆润的眼睛像湿润的小鹿，一直被我记在心里。
公共场合内向害羞的我把他当做偶像看待。
从妈妈口中听到他保送去B高中当艺术生，所以我真的非常努力的学习，才和他考上了同一所学校。
终于朝他更近了一步，是高一学校元旦晚会，他参与了舞蹈节目。那时候第一次见到真人——长大后的真人。
他真的太耀眼了，明明身边还有许多许多的伴舞，但我眼里就只装得下他。
从小时候的崇拜，变成了更为晦涩的感情。
后来我了解了更多关于他的事。我知道了他在哪一班，我也知道了他经常周四下午去操场打篮球，知道了他总是买学校出门左转第一家奶茶店的七分甜波霸奶茶。
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不仅仅是舞蹈，我发现了他越来越多的魅力。
他唱歌越来越棒了，文艺汇演的时候他清唱了一首英文歌，比小时候更有韵味技巧更为娴熟，明明连个伴奏都没有，可是他一个人却完美驾驭了舞台。
他闭着眼睛认真唱歌的样子真的是我心中永远不可取代的白月光和朱砂痣。
他画画也非常棒，体育也很在行，运动会的时候他是他们班接力赛的最后一棒，把其他选手远远甩在身后，飞扬的发梢和奔跑时弯道加速的模样就好像一道春天里带着荷尔蒙香气的闪电，印在我心里。
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自己对他特殊的关注，也不曾跟任何朋友提起自己的想法。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发现的。
比如在学校超市偶遇他一次以后，我在之后的好几天都会不自觉在那个时候去超市，后来才总结了他一般都是周几哪节课下课来超市买水。
虽然有些蠢，但这样私生饭一样的行为却已经很令我知足了。
上个学期的期末考试，我们两个正好在同一间考场。那是我这场旷日持久的盛大暗恋过程里我离他最近的一次。
他在我左侧前一个位置。
考试的时候他趴在桌上睡觉，阳光透过窗子投射在他的背上，我整场考试都心神不宁，一直忍不住看他。
看他阳光下透着金色的轮廓，毛茸茸的脑袋，还有整个人周遭暖洋洋的光芒。
后来我是考场最后一个走的，我撕下了他桌子上贴着的写着姓名考号的座位纸。
那张座位号纸片，我一直夹在自己钱包夹层里。那是我唯一拥有的，和他相关的东西。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自导自演的暗恋苦情剧，可是我也知道那些在学校里苦心积虑制造的“偶遇”给我带来了多大的幸福感。
我的教室在楼层的最顶层，那是视线最好的地方。我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中午早早地趴在栏杆上，等着两点钟的时候，在挤挤攘攘鱼贯而入涌进学校大门的一堆同学里，敏锐的找到他。
我真的总是可以在万千人当中一眼找到他。
每次盯着他和同学们笑着走进学校，看着他明亮的眼睛笑着迷起来，虽然陪在他身边和他说笑的人从来不是我，可是我都会觉得无比的快乐。
我一直小心的隐藏着自己这份不见天日却又暗自澎湃躁动的暗恋。我觉得只是远远看着他就非常幸福了，我从来没有奢望过和他有任何进一步的交集。
把一切暂停在我这里，那这份感情一直都会非常纯粹和美好。对吧。
树洞君，我下个学期要转学了。因为高考压力很大，正好赶上前些年父亲工作说要调整，所以他们提前在B省买了房子，我的户口也迁了过去，现在是准备以高考移民的身份转学。
虽然父母一开始出于种种考虑没有跟我说，但是知道这事之后，我的第一个念头其实就是关于他的。
我产生了孤注一掷的冲动，我想和他告白。
我知道自己即将离开所有的回忆开始新的生活，好像如果这一切都没有说出来，是不是这整段关于他的青春就全然不做数了？
没有朋友分享，所有暗恋的细节都只藏在我自己的心里。可如果不说出来，好像这场旷日持久的暗恋最后将永远无人知晓。
但这是我的青春啊。
这个男孩，是我整个花样年华都在追逐的人。我想让他知道，想让他知道有一个人曾经这样悄无声息却又兵荒马乱的喜欢着他。
003.
下雪天真的和补课一点都不搭。郑号锡本人一般是不逃课的。但是今天的课实在是无聊到令人浑身战栗。他本来买了电影票准备跟金南俊一起溜出来的，结果金南俊那个傻大个突然说他要跟同学一起补课。
“补课？我们逃课逃的就是补课。”郑号锡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但是硕珍老师今天带病过来...我觉得不太好意思让他为难。”
得了，文科生屁事儿真是多。
郑号锡直接挂了电话。抖抖手里的两张电影票，他想着大不了自己一个人去看。
一抬头，远远看见一抹纯黑。
闵玧其吗？
雪染白了整条街道，黑色的羽绒度显得格外引人注目。郑号锡觉得此刻扭扭捏捏倒显得奇怪，于是率先走过去。
“闵玧其是吗？”郑号锡抿着嘴笑。
他脑海中想起了十万次舞蹈课老师说自己哪个角度最上相，就连提起嘴角的弧度都努力做到自然且完美。
之前班上女生说喜欢自己的梨涡。
这个念头一秒闪过，郑号锡已经很自然地抿出了两个小梨涡。他自己有点懵——自己潜意识里是希望闵玧其喜欢自己吗？
“嗯。”闵玧其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郑号锡补充了一句，“我妈妈跟阿姨是同事，都在电业局工作...”
话还没说完，闵玧其已经一把拉住了他，稍微用力往旁边拉了一下，郑号锡还没回头，一辆小轿车呼啸而过，冰屑扬起，正好洒在他刚刚站的位置。
大脑有几秒的空白，闵玧其已经放开了手。
“我知道。”酒嗓不急不慢，很好听。
郑号锡还愣在原地。
闵玧其反应也太快了吧。不急不缓拉自己的动作，再晚半秒自己就被溅了一身脏雪。
郑号锡有些没由来的紧张。闵玧其眼神里的温柔让他一时有些无处遁形。印象里的闵玧其永远很远，很凉。
现在的他用一种莫名留恋的眼神看向自己，总觉得很奇怪。
郑号锡不着调着哼着之前自己尝试做的beat。闵玧其用脚微微打着节拍。
莫名合拍。
这首歌郑号锡从来没有唱过，但他总觉得闵玧其一副听过成千上百次的样子。
郑号锡被这样有些微妙的气氛搞得颇为害羞。他挠挠头：“你这是要回家吗？我买了电影票来着，两张。但是同学来不了。”
他看了眼闵玧其：“你要跟我一起看嘛。”
这样的发问似乎根本难以拒绝。闵玧其推了推黑框眼镜，他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粉粉的牙龈，像一只舔着嘴唇撒娇的猫。
“什么电影？”
“断背山。”
“老片子了啊。”
“我就随便看看。没怎么挑。”
闵玧其微微点了点头。他盯着地上的雪看了几秒，突然说，“你电话来了。”
话音刚落，郑号锡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来不及思索闵玧其怎么能未卜先知，他匆匆说了句抱歉连忙转身接起电话。
妈妈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放学，说要加班没空给他做饭。
因为之前父母强制性要把郑号锡送出国的事，郑号锡跟妈妈关系闹得有些僵。搪塞了几句，再回头时闵玧其还站在原地，笑盈盈的。
闵玧其笑起来怎么这么软。
“我妈妈问我什么时候回家呢。”
郑号锡把手机塞回口袋。他又问了句：“要一起去看电影吗？”
话不过三，邀请两次基本上主观意愿就已经非常明显了。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果断同意就是变相拒绝，道理都懂，但郑号锡总归想听闵玧其多说几句话。
来来回回没几个字，他的声音那么好听，想多听几遍。
“可以啊。”犹豫了几秒，闵玧其轻轻应了一声。
“对了，你再看看手机，你同学是不是给你发短信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闵玧其又对郑号锡说了一句。
郑号锡下意识的看了眼手机。一条简讯恰巧传来，是金南俊。
“号锡，你已经去看电影了吗？帮我回家拿个书可以吗？我有一本练习册忘拿了。”
郑号锡嘴里咒骂了一句。他抬眼看了眼闵玧其，对方似乎完全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似乎早就预料到了电影看不成了。
不想去的。郑号锡压根不想帮他拿练习册。
但闵玧其似乎铁定了他要去。
“你如果忙，可以先去。”闵玧其把黑色的羽绒服朝衣领拉了拉。“不要走仁诚路哦。”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闵玧其又重复了一遍：“千万不要走仁诚路哟。”
这话说得郑号锡进退两难。不去送书就显得不太合适。
郑号锡点点头，想了几秒又把电影票塞进了闵玧其手心。“改天我再请你看电影！一定！”
闵玧其轻轻点头，轻轻说了句：“好的。”
他抿抿嘴，眼神里净是温柔：“我等你。”
004.
2月2日
他出国了。我想我可能是全世界最后一个知道的。
他的父母亲人甚至同班同学应该早就已经听到消息，甚至我回家时提起这件事，我妈妈都知道。
所以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真的欲哭无泪，我想自己也许真的是全世界和他有交集的人里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了吧。
虽然这种交集，是我单方面建立起来的联系。
说说我是怎么知道的吧。下个学期就是高考，所以我们学校这个寒假假期集体组织了补课。
我因为即将转学所以很多手续要趁着寒假办，最后所有东西全都收拾完，赶着大雪天拿着假条从大门最后一次离开学校的时候，正巧撞见翻墙出校门的他。
某种意义上，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也是我离他最近的时刻。
在我离开这个地方的最后一天。
我们俩之间几十米的距离，我花了整整全部的青春才赶上。
他当时笑嘻嘻的，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我。他说他认得我，说他妈妈和我妈妈是同事。他冲我介绍着自己的名字，小鹿般圆润的眼睛里好像藏着星光。
我缄默着不知道还说什么。
大概从自己漫长压抑的暗恋生涯来看，自己确实一直都是个沉闷寡言的人吧。虽然我很想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我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在几班，我还知道他最喜欢哪一双球鞋喜欢哪本漫画，我知道他在冰柜前纠结许久最后一定会买草莓味，我知道他高二哪一天打的耳洞哪一天上学迟到。
我闭上眼好像还能回忆起，2017年他一共朋友圈发了62条动态，其中有43条都在零点之后。
他发了12次小视频，其中9次都是关于舞蹈。
他分享的网易云歌单里听歌时间超过了世界破98%的用户，大部分听歌时间都在凌晨3点之后。
我想告诉他我其实知道他。
我想告诉他我甚至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了解他。
我想告诉他我喜欢他。
————
可是我是一个那样沉闷的人，我只是一直沉默着低头瞅着他的鞋尖，听他说自己在哪个班上学。
其实我除了自己炸裂的心跳声外什么也听不清。
他问我是不是要回家。看我点头之后他又是和煦俊朗地笑着，说，可以顺路陪我一起等公交车。
他手里拿着一张电影票，说，自己要去看电影。
“你如果不着急回家，可以跟我一起去看呀。”
我真的是太怂了。我只会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他没有再强求我，好像看出了我的局促紧张，改口安慰我，陪我一起等公交。
去公交车站的短暂路程里一直是他在找话题不让气氛尴尬，他一共问了我三个问题，分别是“喜欢什么电影”“喜欢什么歌曲”“喜欢哪座城市”。
他是个很有趣的人对不对？他没有问我为什么补课时间离开学校，为什么这个时候回家，没有问关于高考关于未来的话题，反而问了这些。
他似乎也没有非常认真的等待我的答案。在我脑子一片乱麻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能有个好印象的时候，他在一旁哼起了歌。
旋律很熟悉，但是因为是哼唱，我一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歌，大概是抒情民谣风。
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带着特有的感染力，音色清润，娓娓撩拨。
雪还在下，他的声音紧密环绕在我的心头。我的听力在那一刻无限敏锐，雪落的声音，融化的声音，草坪呼吸的声音，云的声音，雾的声音…好像有千百万声音交织，又好像只有他一个人的歌声。
只有我们两个人，这首歌他只唱给了我听。
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歌。
这是属于我的暗恋的歌。
这是属于我的花样年华的歌。
我的公交到了，我上车靠窗坐下，他还站在原地。我想起来我现在坐的这趟车和他不顺路，若是要想跟他一起回家的话，得坐另外一辆车。
可是车子要发动了，不给我任何懊恼下车的时间。我冲窗外一直看着我的他挥手说再见。
“改天我们再一起回家。”我说。“到时候我们再一起看电影。”
可是我知道没有改天了。下个学期我要搬家转学，我们俩已经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公交车发动的时候我是真的很想哭。
真怂啊，没有告白没有情话，对方约我看电影我都拒绝了。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算是我漫长爱情故事的结局。这个故事从始至终虽然只有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可它却是那样真实地存在的。
我当然有想象过美好故事的happy ending，有情人终成眷属，突破世俗的眼光跨越重重阻碍在一起，幸福地久天长，相亲相爱白头到老。
可是现实中，又有多少故事是幸福大结局呢？
暗恋原本就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我喜欢他，我仰慕他，我把他看做我茫然青春里的一盏灯。
他或许并不自知，可是我却已经从他的身上汲取了能量。
由于他，我曾切切实实的感受到幸福和快乐。
虽然好像我在这场暗恋里是一种给予的姿态，可实际上是他在给予我希望和欢愉。
我朝着他飞奔，在我的花样年华里，朝着这颗星星奔跑。
我知道这颗星星有自己的轨道，他会闪耀，他会发光发热。会有更多的人看到他的光芒，或许也会有更多的人追逐着他。
可是在我追逐他的过程中，我也终于在自己的轨道里跑得更远。
如果不是他，或许我不会那么努力的考来B高中，我不会那么死心塌地的待在学校。
我也许会沉溺游戏或者陷入叛逆，我也许会成为千千万万普通学生之一。
我已经从他身上，汲取到了很多很多的光和热。
我现在已经释然了。并不是没有说出口只有我自己知晓的感情就不算感情。
我要感谢他，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就好像深夜里指向苍穹的一束光。即使无法穿透所有的黑暗，也给我的人生指出了一道方向，一道指向无穷远处的方向。
他就是我的花样年华。
虽然他永远不会知道有人曾经用整个青春去追逐他。可是这于我们两个人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最好的结局？
这段感情那么纯粹，它本身就是一种happy ending。
005.
这是一个暗恋的故事吗？金泰亨觉得心口很堵。他翻开了下一页。
日期还是2月2日。只有一张报纸的新闻截图。
“市电影院今天发生恶性报复社会事件，3名持枪男子扫射电影院。造成54死143伤。”
金泰亨喉咙像是被紧紧扼住。他又确认了一遍，日期跟上一篇帖子一样，还是2月2日。
搜寻记忆，他根本不记得有过这样的事件。
指尖颤抖着翻到了下一页。
日期依旧是2月2日。依旧只贴了一张新闻截图。
“市电影院今天发生恶性报复社会事件，3名持枪男子扫射电影院。造成53死143伤。驾车逃逸过程中造成1死1伤。”
金泰亨一脸懵。这些新闻是杜撰的吗？
下一页，2月2日，依旧是新闻截图。
“市电影院今天发生恶性报复社会事件，3名持枪男子扫射电影院。造成53死143伤。在逃离过程中，于仁诚路与市民发生冲突再次射击，造成2死2伤。”
2月2日
“经市民检举，警方今天于市电影院抓获意欲行凶嫌犯2人，1人携枪支挟持影院人质。据警方消息称，人质为一名高中舞蹈艺术生。营救过程中不幸中枪，脊椎受损，腿部极有可能因此瘫痪。目前正在重症监护室接受治疗和进一步观察。”
2月2日
“经市民检举，警方今天于市电影院抓获意欲行凶嫌犯2人，1人携枪支逃窜。于仁诚路挟持人质与警方对峙。据警方消息称，人质为一名高中舞蹈艺术生。营救过程中不幸中枪，脊椎受损，腿部极有可能因此瘫痪。目前正在重症监护室接受治疗和进一步观察。”
... ...
这都是什么啊。金泰亨很难以理解。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搜这个帖子初衷到底是什么了。
手机震动吓了他一跳，他看了眼，是甲方的电话。
估么着又是催他赶紧交方案的吧。
自己做舞台设计这么多年，第一次这么灵感匮乏。这次的客户是一名小有名气的舞蹈家，海归，国外知名舞团的台柱子。这次来巡演，舞台主题是“美人鱼”。
一个大男人跳什么美人鱼啊。
提起美人鱼，金泰亨能想到的只有迪士尼童话故事里的红头发。不过他倒是看过舞蹈家的照片，确实也是红头发。
鼻梁娇俏眼神水润，小鹿斑比一样的小美人鱼吗。
焦灼又懵逼，金泰亨接起电话的时候还是人模人样的一本正经。甲方对接负责人那个姓田的小子还算靠谱，想必也不会为难自己。先搪塞过去吧。
金泰亨没心情再看什么灵感了，他刷刷刷一直点下一页，也看不下去什么乱七八糟的新闻图。
真是奇怪，这个人把2月2日到底记录了多少次啊...
每次帖子显示时间都是2月2日。就算造假，在2月2日搞这么多花样也是够有功夫的。
金泰亨接起电话，另一头不是熟悉的田柾国的声音。
“啊——号锡哥啊，您怎么亲自打电话过来了...”
有几丝谄媚地不自觉从工作椅上起身，金泰亨笑着离开桌畔踱步到窗前打电话。
电脑屏幕固定在帖子的尾页。帖子最后只有一句话，在泛着荧光绿的屏幕前暗淡。
【第134340遍听你唱那首歌，真的很好听。
你以后一定会非常幸福的。
我跟小美人鱼一样，为你祈祷千千万万遍。
我会变成泡沫，会漂浮在你生活的海域，会化成你呼吸中的水汽。
我爱过你，救过你，最后离开你，而你都不必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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